单恋47
商场里找不见人，问服务员也说不清楚，直到调出了监控，看见是离开商场向东去了。
江厌离急忙拨了江澄的电话。
按手机一直无人接听，江澄也急了，从公司里调人以商场往东边去找，一直找到城外也找不到人。想蓝湛身子沉重应该也走不了那么远，又回来以商场为为中心四处去找，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，眼看天要黑了，江澄的心整个揪起来。
上灯时分，江澄抱着一线希望，回到住处，也许蓝湛自己累了自己乘车回去了也不一定，回到家，下人们说没见回来，江澄的心就沉了一半，进屋拨手机听到铃声，找到蓝湛的手机，江澄的心整个沉到了底儿。
手机的锁屏上全是江澄的呼叫记录，绿色的图标旁边简单的一个澄字，像极了彷徨失侣的自己。江澄稳一稳心神，打电话找人解锁手机。
解锁的手机交到江澄手中，江澄先打开了通话记录，除了今天自己轰炸一般的几十通呼叫以外，就是隔两三天蓝大的记录，再往前翻，到他接走蓝湛那天之前都删除了。
江澄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通讯录，置顶的一个电话叫家里，号码是魏无羡的，而自己的电话在字母C的下面。
江澄又打开微信，置顶对话里面的记录还是开市那一天的视频通话，下面几张蓝愿在云南乡间的照片，蓝湛没有回复。
再下面出了学校的工作群，事务所的工作群，公众号的推送之外，有一个黑头像的号，一打开全是极尽暴露的图片，是江澄和各式各样女性的床照。
江澄目瞪口呆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照片，他也从来没有计算过曾经和这么多人搞过。
发照片的人还极尽所能地辱骂蓝湛，骚扰从早到晚几乎不停，内容不堪入目，看记录蓝湛应该是拉黑了几次，但对方变着法儿地加好友，还直接发信息，看来是蓝湛懒得再理对方，就不再拉黑任由对方骚扰了。
原来在江澄不知道的时候，蓝湛一直默默忍受着滔天的恨意与侮辱，而这些都是因江澄而起。
我虽不杀伯仁，伯仁因我而死。更何况是自己心爱之人，江澄追悔莫及。他冷静想想拨通江秘书的电话。
对方也不隐瞒，直接说你来江府找我吧。
“你为何在我家？”江澄质问。
对方冷笑：“从你赶我走，我就进江家了！”
江澄急忙赶到父母家里，大家都坐定了等他。江澄拿着蓝湛的手机，一肚子火气正要往江秘书身上倾泻，但看到她人却惊呆了。
江秘书也怀孕了。
不等江澄说话，江枫眠骂道：“孽畜，看你干得好事！”
江澄问：“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告诉我？”
虞紫鸢虽带着病，精神却还好：“早点告诉你，让你作孽吗？这是江家的孩子，你不要，我们来养。你只需要正经八百地结婚，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！”
“正常？怎样才算正常？”江澄反问道。
“一男一女才算正常！”虞夫人也毫不让步。
江澄怒极道：“你们！我的亲生父母，就非要这样逼我吗？我爱蓝湛怎么了？碍着谁了，我跟他好好的，就不能让我们好好的吗？”
虞夫人眼带泪花说：“你们好好的，他今天能自己跑吗？你们好好的，会有聂怀桑和他的丑事吗！”
是了，这些事原也瞒不住的……
“蓝湛肚子里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吗？傻孩子，别再犯傻了！”虞夫人说着，自己先哭出来，江枫眠赶紧去劝她，让江澄好好想想清楚。
江澄失魂落魄地站起来，看了看眼前的血亲和曾经的心腹，想到蓝湛，心里像针扎一样疼。他以为的岁月静好永远都有这么多隐忍和不堪，何去何从，其实他并不能把握方向。
“江澄你去哪？”他听到有人叫他，已无法分辨是谁。
“蓝湛……我要找蓝湛……”
江澄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找，街灯流亮，在车窗上一遍一遍刷过。
蓝湛在哪儿，他迫切地想知道，又隐约意识到无法面对的局面。
蓝湛告诉我怎么办？
曾经在午夜梦回思念过的人，曾经在午夜梦回拥抱过的人，既遥远又亲近的人，去哪儿了？
街灯还是不变地流转，就像那一夜魏无羡说谢谢你，江澄。
刹车声骤起，江澄想到了一个地方。
………………
江澄气喘吁吁地跑到蓝湛和魏无羡曾经的住的小区，看见楼下的健身广场中，蓝湛坐在一个秋千上，痴痴地望着一个漆黑的窗。
蓝湛不知道坐了多久，万家灯火中，独留他一个人的寂寞。
“蓝湛……”江澄喑哑地小声唤他，生怕惊起一缕幽魂。
蓝湛听见了回头望他一眼，又继续去望那扇窗子。
江澄也在旁边的秋千上坐下。
“以前阿愿最喜欢来这里玩，”蓝湛轻轻地说，“小朋友都喜欢荡秋千，我教他要排队，先来后到。可是别的小朋友不注意这些，总往前面挤，阿愿就气得直哭……”
“你想他了，为什么不回信息？”江澄也不想再隐瞒，拿出了蓝湛的手机。
蓝湛接过来，笑笑没有说话。
楼上的窗子渐渐开始灯，一个一个暗下去。
“我和魏无羡谁是先，谁是后，说的清楚吗？”江澄问。
“那我……谁先，谁后？”蓝湛问过并不在意答案，又回去看窗子。
心火不熄，缘聚缘散，近在咫尺的两个人，守着回不去的地方，看灯火一盏盏熄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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